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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惠旅资本十年,从爆红到退市

作者:品橙旅游

从昔日凭借一座让石牛寨景区爆红的高空玻璃桥,到声名鹊起的“景区运营操盘手”,再到如今年报难产而被迫退市,中惠旅的兴衰轨迹,远非一纸退市公告所能概括。

【品橙旅游】2025年11月21日,全国股转公司的一纸决定,为中惠旅智慧景区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惠旅”)持续十年的资本长跑画上了一个略显遗憾的休止符。

从昔日凭借一座让石牛寨景区爆红的高空玻璃桥,到声名鹊起的“景区运营操盘手”,再到如今年报难产而被迫退市,中惠旅的兴衰轨迹,远非一纸退市公告所能概括。

2.37亿元——这是中惠旅2018年的高光时刻;-1.38亿元——这是其2022年的至暗亏损。从业绩巅峰到资产负债率高达182.19%,中惠旅家企业的十年资本之路,最终定格于2025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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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梦AI

一座网红玻璃桥起势

中惠旅的故事始于湖南平江县的国家级贫困县,其发家于4A级景区石牛寨。它的崛起,精准地踩中了国内景区追求“网红”爆点的时代脉搏。高空网红玻璃吊桥项目的成功,不仅让石牛寨名声大噪,更让中惠旅摸索出了一套“体验式旅游”的运营模式,并将其作为核心能力对外输出。

挂牌新三板,成为中惠旅规模化扩张的跳板。2015年12月挂牌时,中惠旅以7元/股的价格发行200万股,实控人盛建华、肖沛宇夫妇持股82.86%,控制权稳固。

为了支撑快速扩张,中惠旅亟需资本输血。2016年11月,中惠旅进行了一轮至关重要的融资:以12元/股的价格募集2.64亿元。这笔资金虽然助力其收购了核心资产之一的石燕湖旅游区,但也开始动摇了中惠旅的股权结构和权力平衡。

此轮融资引入了包括湖南文旅基金、湖南康养基金等在内的7家机构投资者和8名自然人。融资完成后,实控人盛建华、肖沛宇夫妇的持股比例从82.86%被稀释至61.00%。

2015年至2018年,中惠旅业绩一路高歌,其营收从2015年的8782.60万元猛增至2018年的2.37亿元,净利润从2971.06万元增长至4297.09万元。这一时期,中惠旅通过“投资+运营”的模式,迅速将版图扩张至全国十五个省市,托管和运营的景区近四十家,成为景区托管领域毋庸置疑的佼佼者。

股权博弈暗流涌动

2018年12月,挂牌刚满三年的中惠旅首次提出摘牌申请。

然而,在当年的股东大会上,虽然这一提议遭到了的否决。但正是2016年的股权稀释,为这次摘牌风波埋下伏笔。当约有接近三分之一机构投资者们提议离开新三板时,而盛建华、肖沛宇夫妇及部分投资者用略超过三分之二的反对票险胜。

这场公开的“内讧”,首次将实控人与资本方在发展路径上的深刻分歧暴露于阳光之下。

然而,这次融资却也成为控制权博弈的分水岭。

2019年12月,中惠旅再度以14元/股的价格发行214万股,募集2,996万元。实控人持股比例进一步下降至59.55%,即便2020年2月实控人通过增持将持股比例提升至59.78%。

与此同时,中惠旅并未放弃登陆国内资本市场的梦想。2019年9月,中惠旅接受光大证券上市辅导。然而,这次冲击A股的尝试却草草收场。2020年4月,湖南证监局发布公示披露:因中惠旅连续两期未提交辅导报告被终止备案。中惠旅将原因归咎于“新冠疫情”和“工作人员严重失职”。

2021年5月,中惠旅第二次提出摘牌申请。这一次,形势发生了逆转,最终获得了89.50%的高票同意申请摘牌。然而,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此时北交所的设立让中惠旅管理层看到了进入国内资本市场新的可能性,最终撤回了申请。这一反复,不仅消耗了投资者的耐心,也错过了或许是最好的“体面退出”时机。

2024年3月,中惠旅第三次提出摘牌申请。虽然股东大会以71.98%的赞同票通过决议,但中惠旅却未能向股转系统正式提交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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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图网

廿年创业沉浮

十年间,中惠旅的业绩表现犹如过山车。

在新三板挂牌前,中惠旅业绩已呈现爆发式增长。2013-2015年,中惠旅营收从773.90万元跃升至8,782.60万元,净利润(扣非)从93.13万元增长至2,971.06万元。

然而,转折在2019年出现。

此时网红玻璃桥早已经成为国内各大景区的标配,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国内的玻璃吊桥、栈道、观景平台等项目已经超过2000个。也是在这一年,国内景区众多玻璃栈桥项目因安全隐患问题被相关部门紧急叫停。

此时,石牛寨的高空网红玻璃吊桥的知名度也逐渐淡了下来,石牛寨景区影响力下降,游客数量也有所减少。2019年,中惠旅营收下降至1.82亿元,同比减少23.06%,亏损3,388.26万元,由盈转亏。

随后是三年疫情的到来,更是让作为创始人的盛建华喊出了“太难了”的感叹。尽管2020年短暂扭亏,但2021年起业绩急转直下:2021年亏损6,307.68万元,2022年亏损扩大至1.38亿元,2023年虽收窄至8,791.29万元,但未分配利润已累计-2.17亿元,远超0.84亿元的实收股本。

2023年,中惠旅旗下主要子公司除广东中惠旅外,其余均处于亏损状态。截至2024年末,中惠旅未经审计数据显示:负债总额1.57亿元,资产总额1.41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182.19%,已然深陷资不抵债的泥潭。

景区运营王的迟暮

2025年,对中惠旅而言,是危机总爆发的一年。与往年主动寻求资本市场的“离场”不同,这一次的告别,充满了被动与无奈。

首先,是年报“难产”的连锁反应。表面上看,中惠旅摘牌是无法按期披露2024年年度报告,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实际上,这并非简单的信息披露失误,更深层的问题是内部原因,而与审计机构无法达成一致只是问题的结果。根据股转规则,这一行为触发了强制退市的红线。

其次,是债务与司法危机的全面暴露。截至2025年6月,中惠旅被冻结的股权比例高达51.77%,约1.08亿元的银行贷款逾期。随之而来的,是陆续被爆出的合同纠纷、劳动争议诉讼,将这家昔日的明星企业拖入了信用破产的边缘。

最后,是监管的“最后通牒”。2025年9月,中国证监会湖南监管局出手,对相关责任人出具警示函,这意味着监管层已注意到其存在的问题,这为最终的摘牌裁决铺平了道路。

2025年上半年,中惠旅的业绩更是雪上加霜,营收仅1009万元,净利润为-194万元。显然,即便疫情已经过去近3年,中惠旅依然没有走出困境。

值得注意的是,在中惠旅危机爆发前的2025年2月,66岁的董事长盛建华还在年初工作会议上,以“积极地想办法,才会有办法”为主题进行培训。从1999年40岁时放弃副处级职位下海创业,到如今企业走向被动摘牌,这位创业老将的坚持令人唏嘘。

能否将中惠旅的被动摘牌视为景区托管黄金时代的的终结呢?实际上,更像是潮水退去,裸露出景区托管行业浅滩,一片需要重新审视的海岸线。

(梁青 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与平台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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